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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1节 (第2/3页)
情都好得异乎寻常,就连身边那只空了的茶盏里,都似盛满了一樽欢喜。 在看完白云居士的笔记后不久,孟瑾棠便与居中的弟子们作别,两人又去七星观走了一趟,读过七星子道长留下部分医书后,便正式转道维摩城。 很多人都知晓,维摩城温公子在外出游历时,之所以时不时就会乔装改扮,去河上弹琴,是因为散花坊周围确实有水道环绕。每到夜间,画舫绣船上的灯光映在河面上,泛起粼粼碎光,就像是银河,从天际流淌到了人间。 寒山掌门抵达时,尚未入城,就被温飞琼邀上了船,白衣少年笑道:孟掌门放心,温某水上功夫固然不及檀侯,但总不至于把船上的客官给划进水里。 船篙在水中一点,挂在蓬沿下的纱灯一阵晃动,木船离开岸边,轻轻向河心飘去。 第217章 河上有风,吹得船身一荡又是一荡。 孟瑾棠青色的袖子轻轻晃动,她目光轻转,看见船舱的墙壁上,刻着木制的浮雕,她瞧了一会,伸手拔出浮雕身侧的剑柄,发现后面果然接着一截锋利的剑刃。 温飞琼介绍:人边上那朵花,若是按下去,就会有暗器发出。 这些清理细致的雕刻看似装饰,实则暗藏杀机,孟瑾棠望了墙壁一眼,又望了温飞琼一眼,心中忍不住划过物似主人形五字。 无情剑温公子神色如常,仿佛没意识到寒山掌门在想写什么,笑吟吟地倒了杯茶给她。 他递过茶杯时,手忽的一松,茶杯直坠下去,杯底上附有一缕真气,这只盛有茶水的杯子轻轻落在桌面上,却没发出半丝声响。 在茶杯下落的同时,温飞琼的右掌自杯侧穿出,疾点向孟瑾棠小臂,寒山掌门毫不意外地做出应对,她五指斜拂,如拨琵琶,两人见招拆招,都没以内力相拼,然而动作快捷异常,须臾间已翻翻滚滚拆了四十多招。 他们变招的速度实在太快,从动手到现在,手臂竟一直不曾相碰过。 河面上除了这艘木船外,还有别的游船画舫,晚风冉冉渡水而来,船上的木窗忽然被吹开一线,偶然经过的游人,侧身时意外瞥到里面的白衣公子。 维摩城周围的江湖人士,因为前车之鉴过于惨痛,一贯不敢以貌取人,他们并未因为那位白衣公子长得跟维摩城少主一样,就当做是无情剑本人亲至。 何况他们也从未见过,像今夜这样的温飞琼。 一个浪花迎面打来,船头随之一翘,孟瑾棠借着环境变化,顺势切向温飞琼手腕。 河中的流灯闪烁,仿佛一朵朵火做的莲花。 如此明丽的光芒,却没能掩住苍穹上的月色。 掌风袭来,温飞琼上身微斜,他本能躲过,却偏偏慢了一拍。 武者的本能让孟瑾棠直接抓住对方的破绽,欺身而上,将人一气拿下,她右臂前探,反手扣住了温飞琼的左腕。 浪花消逝在水中。 木船又是一跌,船身来回晃动,温飞琼顺势向后欹倒,跌进绣垫之中,他身下白色的袍袖一层叠着一层,仿佛玉树徐徐倾颓。 天上挂着一轮满月,月光映在他眼里,化为了两轮温柔的弦月。 被晚风吹开的木窗又重新被风合起,昏黄的灯光不语不言,从缝隙中静悄悄地泄露出来。 今夜除了常见的游船外,还有人在水上搭台奏乐,清扬的琴声衬着水声,越飘越远,河上画舫无数,竟都未能掩住琴音的佳妙之处,台上的乐师越奏到后面,四野就越是安静,大部分船上的人都痴痴迷迷,不由自主地迎着歌声划去,唯有一艘木船,慢慢远离了河中的灯火。 有人打听得,今夜奏琴的乐人是散花坊那边的弟子,这些人等闲不会到外头来,如今居然会出现在此,难道是维摩城少主派出来的? ——温飞琼难得如此兴致高昂,倒似遇见了什么好事一般。 * 身为散花坊的继承人,温飞琼一向来无影,去无踪,一整年下来,也不知能在城内安分待几天,他时隔数月,难得在城内弟子前公开露面,却是出城迎接寒山派孟掌门。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,旁人一定很难相信,孟瑾棠与他在三百米外才刚刚分开。 孟瑾棠看着走到大门口却偏偏要绕路过去欢迎一下自己的无情剑,想起对方在江湖传言中,一向有行事难以预测的说法,感觉有关对方的流言怕是又会多出那么几条。 维摩城与其余江湖势力不同,城中带着一股近乎纸醉金迷的温柔风流意象,孟瑾棠刚刚进城,就看见不远处有人在搭台唱戏。 河岸旁的柳树已然凋尽了碧叶,但柳条依旧有着一种依依之态。 维摩城弟子擅长乐理,外貌又大多出色,其中却少有成婚之人,这全然是因为他们有更加值得醉心之事,那是否有眷侣相携,倒显得没多么值得在意。 戏台上的人全幅披挂,正咿咿呀呀地唱着,极尽悲苦离合之态,待孟瑾棠一行人走过时,忽然翻出两把银戟,随着水袖倒飞出去。 对方出手如此突然,周围却无人讶异,孟瑾棠短暂思考了一下温飞琼遭遇同门暗算的可能性,最后